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聪头 │ 地质学


我仿佛一直在寻找的路上

在寒武纪的岩石层里寻找

三叶虫的踪影

在侏罗纪的沉积岩里

寻找恐龙化石

第四纪的冲积平原上

寻找

遗失的沙石碎片

 

凿不开的地壳底下

是炽热的熔岩地幔

满腔热血从火山口喷发却

急速降温

偶有一些自我的地平说

与主流科学相悖

就埋在人探测不了的

地核深渊里

 

路上不时经历灭绝事件

将该去的不该去的入土为安

残存下来的物种四处逃窜

大地已然不复存在

再顽固的石头也经不起

岁月的风化与摧残

我们终将回归尘土

我只能进入冰河时期

将记忆凝结

也不再蒸发

 

或许

我并不属于这片大陆

魏格纳的大陆漂移学说

早已暗示我的来历

但我依然会努力

拼凑属于我的

盘古大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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廖玉樱 │ 柴房前的新年

应该是因为有照片,所以记得这条裙子。 左边是堂姐,和她穿着同样的浅青浅褐浅黄、似花似叶的图案, A 字裙款;领下一朵双层大蝴蝶结,薄塑料似得的花布。另一边二姐着一袭浅蓝色的有小白圆点,白荷叶领宽裙。相片是新年期间,在木山工作一年回家一次的哥哥拍的。 接近新年,母亲就去印度街的振南布庄,或者百美、自强、僑商 ...., 一次过买几码布,由二姐做给我们。时世造女英雄,二姐小学四年级就一面哭一面车自己的白衣黑裙校服,结果成 『家』。缝衣车是二婶母的,家里的女孩子自小都会穿针引线踩着滴滴答答补衣缝衣。 有一件小裙子我毕生难忘,整条裙子是红蓝青的尖角形,红色偏多。每次跟妈妈出去,她们一定要给我穿这件 ‘‘出门’ ’的衣物。可能是 5 岁,可能更小一点,总之当时我还不大说话。那是一件会“扎”人的裙子! 大姐洗“外出”的衣服全部必须“过浆”;既是把洗干净的衣服放进以滚热水调稀的白薯粉水浆里过几遍,不扭而直接晒,晒干的衣物像纸一样。之后大人的衣服喷洒些水,用炭熨斗熨得直挺不皱。小裙子省掉熨的步骤,于是我这裙子的袖子里、领子、腰间,所有的缝接口边(不像现今有车边机处理)被这样一浆一晒之后,全都像长了小刺,那感觉扎我一生,至死不会忘。 记忆这旧箱柜还有几条裙子,因为是自己选的颜色,因为只有这几件是真正自己的裙子,所以记得。小学低年级钟意橙色、六年级紫格子;初中有一条长袖天蓝超级短迷你,搭巴士车窗一阵风吹来,双手都掩不及,售票员赶快关窗,虽然衬着里裙,猶是非常狼狈,就再也不敢穿。 刚离校出来工作那几年,理想化的文艺少年一身白。 再后来,就面目全非,不甚记得了。

廖玉樱︱那年

那年我们一起爱学报,一起说悄凌、周唤;那年我们十七,一起喜欢纪小如,妳抄下 ' 我的来处无人知晓,也不知道会去何处,像一阵风 .....'  父亲浅蓝色的车没来载妳时,放学我们就一起走下马提斯路、过三角坡,走进花香街,步上石阶,在古晋书局停驻,与长发的丽娜谈天,我们一起羡慕与书为伍的她。书局很长,坐在后面永远白长袖衬衫黑长裤戴眼镜的老先生不让书局有椅子,员工不可以坐着偷懒,丽娜说老板这样说。丽娜每天从青草路踏自行车去上班。那时的亞答街和今天一样窄,窗对窗可以喊话,但是它们都很静,安静的等着或者也没等来来去去的我们。间中小巷口有一摊卖冰水的总在路过时向妳吹口哨。   那年我们一起穿长白袜,一起听 Circle  Game 、 Butterfly , First of May....., 收集相片抄歌词;一起喜欢 Bee Gees, Joni Mitchell ;一起喜欢当临教的年轻科学印度老师,一起不喜欢数学一起让数学不好。隔壁班的二、三男生小休总在妳的窗口。骄傲的天鹅 - 直长的黑发中分,白皙的皮肤,鼻子挺直,美丽的单眼皮,七十多年代电影里的清秀气质,都在妳脸上。我们一起参加每星期一次下午的歌唱组,只学了一首杜鹃曲:   “归去归去,深夜声声啼, 归去归去杜鹃彻夜鸣 ..... ” -  妳清而亮的高音 , 而我高不成低不就只能接在那愈来愈低的归去归去归去归去 ... 渐行渐远隱在林深夜的尽头。 后来,后来毕业了。我依然走过亞答街、花香街,去青山道的商学院打字。有次看见走在店外的妳,依然是倨傲脱俗的美丽。我回,妳去;后来,就没有后来了。   几十年后, 和妳妹夫侄儿去 Pizza Hut , 妳走过来,若没有提示,我们都认不出彼此了。岁月很爱化妆及加重量,孑然一身妳中年依然美,咱突然又回到当年在校的滔滔不绝,于是交换了电话,但怎么就没联络。     “我的来处无人知晓,也不知将去何处,像一阵风, .......', 那年,妳抄下寄给提早休学在肯雅兰“爱美”卖衣服的赛娇 , 轻轻飘飘的字。赛娇呢,后来也不知去了哪里。   这回妳突然一走,这就一生,真的再也不见了。   Rest in peace Farewell So Long

李景光︱弄汐者拾遗(从北砂追星经验谈起…)

砂拉越星座诗社,顾名思义,就是全砂的文学团体。既然如此,创社半世纪来,如果只有着墨于她在南砂的影响和事迹,似乎有些欠缺, 兹在此抛砖,希望引出更多相关鸿文。 六十年代末七十年代初,砂拉越有一波文学潮汐,始于南砂,波涛不断,延绵北上覆盖全砂。初中少年如我辈,在学校接受导读的华文文本,除了古文, 就是五四体的白话文了。记得在中二末期,依样画葫芦写了一首五四体文字,被刊在美里日报的 “新风“副刊,篇名忘了,好像关于“路”之类的。总之, 过后对这种文体深不以为然 。不久后, 应该是读中三时, 美里日报就有崭新的副刊 “艺林” 出现,所刊载文章与 “新风” 或更早期的 “新声”(张猶疋/知庸/季人 主导)大异其趣。就是在这副刊里,接触到当时在美里任教职 (1971 至1975) 的星座创社主席方秉达/蓝莹的诗及许多所谓 “现代派” 的文章,这也是与‘星座’ 结缘的開始。说到“艺林”,即 “竹原” 副刊的前身,其间有一段小插曲。 “艺林” 本是 “艺林文娱社” 属下经营的一个副刊,后来才改名为“竹原”, 主编一样还是 蓝冰(锺昇章)。他在刊内大力推荐和介绍砂拉越与西马的现代作品,包括本地的方秉达 (刘贵德),张贵兴(羽裳/纪小如),蓝波等。年少无知的我与另一同学贝南森(晓秋)当时就认定追随“现代”这大潮前进,远离“现实, 还申请进入“艺林文娱社“,并分别获得分发3号及2号会员卡。惜此社在举办一次活动后,据说因技术与财务问题就熄火停工了。1975年初购得温任平编的“大马诗选“,也加强了我们前进的信念。当时我们还不时到在美里日报,向在该处办公的蓝冰交稿及索取错过的“竹原”副刊旧报。 因住在乡区,并不是该报长期订户,时常脱期。蓝冰常提起羽裳,说他写作勤快,交来一大叠文稿,小说,诗和评论都有,一时是刊不完的。但闻其名,见到张贵兴本尊,则是在数十年后,2018年他来古晋时。 贝姓同学有两个兄长,可说是年长一辈的文青。其二哥南图(南杜/晓笛/度人)与张猶疋(季人/知庸), 李佳容及其兄长赣人(李国胜),蔡素玲(素素),陈奕堂(征帆),古惠兰 (皎影),蔡素娇(晓蓁),文声(江敏儒),愚忠(杨炳新)(见“温馨的日子”,1990)…等,有说是“三人七怪”。 他们也就是我读小学时期,出现在美里日报的 “新声“ 副刊基本作者群。高小时期曾订阅的”海豚“杂志也刊载不少这些成员,尤其是知庸的作品, 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