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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露 │ 风吹吹



今日又是酥烤式的天气。中午过后一如避难,拉上厚厚窗帘,躲在屋里,或坐或立或卧,十分不自在。

菜车来买了一塊豆腐,两棵生菜,一把红苋菜,把上周的报费也结了。

这住宅区订报户少,已没有了往年清晨送报的服务。亏得菜车日日代购,方享得这一份阅报之福。到底是老一代人,那一份捧报在手中的实在,确非耳听新闻或手机上刷读能有的。且施施然,且热茶一杯相陪,何其逍遥。

四月一号中午到,四月二号下午三点又离开。老二与孙女回来,聚何匆匆,却也乐何浓浓。他一号晚上有晚宴,留给了我与孙女二人世界,家饭吃得闹腾,话说个不停。这十六姑娘爱朗朗呵呵笑,我说不行哪,女孩不可这样笑,她笑得更大声,说,我晓得,我是只在你面前放肆呢。

二号我们扫墓,分三处奔走。而后吃了早餐回来。昨睡得迟今晨起得早,都累了,歇息。

午饭就在家里吃。又是熬粥,老二看见咸鱼,说多久没吃了。这简便一顿吃得欢,三代同桌,喜孜孜。眼见孙女对父亲亲暱体贴,又尊敬顺从,我瞄瞄儿子,自觉宽慰。

电动篱笆门前挥手,目送车子缓缓开走,转身入屋,柔柔音乐迎我。

这一人世界,独居日常还贪新鲜,自是一日又一日,且好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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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该是因为有照片,所以记得这条裙子。 左边是堂姐,和她穿着同样的浅青浅褐浅黄、似花似叶的图案, A 字裙款;领下一朵双层大蝴蝶结,薄塑料似得的花布。另一边二姐着一袭浅蓝色的有小白圆点,白荷叶领宽裙。相片是新年期间,在木山工作一年回家一次的哥哥拍的。 接近新年,母亲就去印度街的振南布庄,或者百美、自强、僑商 ...., 一次过买几码布,由二姐做给我们。时世造女英雄,二姐小学四年级就一面哭一面车自己的白衣黑裙校服,结果成 『家』。缝衣车是二婶母的,家里的女孩子自小都会穿针引线踩着滴滴答答补衣缝衣。 有一件小裙子我毕生难忘,整条裙子是红蓝青的尖角形,红色偏多。每次跟妈妈出去,她们一定要给我穿这件 ‘‘出门’ ’的衣物。可能是 5 岁,可能更小一点,总之当时我还不大说话。那是一件会“扎”人的裙子! 大姐洗“外出”的衣服全部必须“过浆”;既是把洗干净的衣服放进以滚热水调稀的白薯粉水浆里过几遍,不扭而直接晒,晒干的衣物像纸一样。之后大人的衣服喷洒些水,用炭熨斗熨得直挺不皱。小裙子省掉熨的步骤,于是我这裙子的袖子里、领子、腰间,所有的缝接口边(不像现今有车边机处理)被这样一浆一晒之后,全都像长了小刺,那感觉扎我一生,至死不会忘。 记忆这旧箱柜还有几条裙子,因为是自己选的颜色,因为只有这几件是真正自己的裙子,所以记得。小学低年级钟意橙色、六年级紫格子;初中有一条长袖天蓝超级短迷你,搭巴士车窗一阵风吹来,双手都掩不及,售票员赶快关窗,虽然衬着里裙,猶是非常狼狈,就再也不敢穿。 刚离校出来工作那几年,理想化的文艺少年一身白。 再后来,就面目全非,不甚记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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